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3年5月10日 星期五

離開


  到了一處地方,你知道自己終究會離開,但你不知到自己憑什麼語氣如此肯定。想必是厭倦了重覆的景色、臉龐,還有一曾不變的習慣,拖著已被麻痺的心靈和身軀,遊走相同的路徑。這裡有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人們,亂數組合而出的各種不同卻無法突破的人生,你會不斷問自己還有什麼可能,除了生存,還有什麼可能。

  斗大的廣告看板寫著「沒有什麼不可能」,讓許多人被吞噬到「沒有不可能」的迷思中,我們互相販賣各種標語、生活方式,讓彼此以為這些精神已內化成為自己向上的支柱,我的確相信「沒有什麼不可能」,但實際上生活在這裡已經沒什麼可能,我們只能苦中作樂,用自己的方式去抵抗,不畏懼傷害卻依舊感到恐懼。

  習慣了開口,批評散滿在空氣中,最後什麼也沒能改變,無法拿這些空氣去改變什麼,只能每天吐出、吸入,空氣還是空氣。但不能說我們不需要銳利的文字,必須用文字去切開每一句謊言,讓沉睡的真相不再沉眠,任何崛起都需要催化劑,隨後面臨的是製作催化劑的人很多,崛起的還不足夠。以為是庸碌的生活遮蔽了眼前正在發生的事,後來才發現冷漠是無法突破的盲點。

  這裡什麼都有了,最貧乏的還是思考和想像。我厭倦了那些關於各種商品、食物、新聞的討論與比較,卻不得不說出口與人保持良好的關係,處在這社會化底下的矛盾,你會覺得自己不太真實,如同假扮了另一種身分,沒辦法去問自己到底是誰。

  昨天的自己跟今天的自己不會有什麼不同,但心底總渴望著有些不同,渴望著自由,渴望迎接全新的事物、苦痛和挑戰。當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教導你學習無用的生存技能,到這個社會告訴你要積極面對現實,我覺得我們都還沒學會怎麼去面對自己就不知不覺的在這社會老化、死亡。那顆渴望的心,那個渴望離開的想法一直是前進的動力。這從來不關乎生存,而是生活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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