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09年1月29日 星期四

Ceremony

0 意見


每個人都會愛上一首命中註定的歌曲,那首歌對自己來說會是永恆且不滅的存在,而Ceremony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一首命運性歌曲。



1980年的5月2號,Joy Division在伯明罕大學的演出第一次表演Ceremony,十六天後,主唱Ian Curtis自殺離世,Ceremony成為Joy Division的最後一首歌曲,但卻也意外成了由剩下團員所組成New Order的第一首單曲。Bernard Summer微微仿傲Ian Curtis抑鬱低沉的嗓音詮釋著Ceremony的歌詞,開頭唱著 “This is why events unnerve me , They find it all, a different story”,對團員們來說,接下來的確又是一個新的故事,我們都知道,後來的New Order掀起了英國八零年代的電子舞曲新浪潮。

不同於Joy Division之前的誨暗,Ceremony可以說有著絕然不同的調性,彷彿是迎接光明,以一場激勵人心的祭典鼓舞著人們。時間與命運之輪交互盤轉,絕望道路的盡頭是重生的開始,支離破碎的過往重組為一幅嶄新的美麗畫作,我們看著,意志堅定的看著遠方沒有裂痕的碧海藍天,唱著一首又一首的古老歌謠。

拆解著吉他聲響、貝斯低迴的線條、鼓的落點、鬱懷的歌聲,一遍又一遍的聆聽,時間不停的向前奔進,當愛情故事不斷延展為結局,又一次,新的愛意滋長,我們擁抱、接吻、狂歡盛舉,直至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再用盡全身力氣燃爆自己的生命,猶如煙花瞬間齊放的絢麗。

1989年Galaxie 500發行On Fire專輯,第十二首歌便是重新翻玩Ceremony,而Galaxie 500獨特的編曲手法更又帶給Ceremony不一樣的風貌,少了原先Peter Hook鮮明的Bass Line,融入深長的緩漂吉他,時間猶如凝滯,一切變得緩慢,使得歌曲具有漂幻如夢的鮮明美感。

2007年,Radiohead在Thumbs Down這場視訊演出中,Thom Yorke和Jonny Greenwood 以奔放的吉他彈奏方式重新詮釋Ceremony。當Thom Yorke壓底嗓音好似模仿Ian Curtis時,我們想起他曾經也是聽著Joy Division的慘綠少年,而當他成為最偉大搖滾樂團之一的主唱後,偶然想起這首曾經為他帶來力量的歌曲,便彈奏著,唱著,像它致敬。

無論哪一種版本或者翻唱,歌曲的本質從未變更,Ceremony的旋律保留著不朽的氣質像是一種永恆的存在,每一次聽著,又再一次想起被這首歌拯救的故事。

讀著歌詞,妳拿起相機照著我,我喃喃自語說著:「一再的毀滅,一再的新生,直到生命盡頭,直至世界末日。」

Lyrics :
This is why events unnerve me,
They find it all , a different story,
Notice whom for wheels are turning,
Turn again and turn towards this time,
All she ask's the strength to hold me,
Then again the same old story,
World will travel, oh so quickly,
Travel first and lean towards this time.

Oh, I'll break them down, no mercy shown,
Heaven knows, it's got to be this time,
Watching her, these things she said,
The times she cried,
Too frail to wake this time.

Oh I'll break them down, no mercy shown
Heaven knows, it's got to be this time,
Avenues all lined with trees,
Picture me and then you start watching,
Watching forever, forever,
Watching love grow, forever,
Letting me know, forever.

New Order - Ceremony


Galaxie 500 - Ceremony


Radiohead - Ceremony

2009年1月26日 星期一

Let's Get Lost

0 意見


誤入美麗之地後的他略顯傷感的說:「如果方向是為迷失而存在,那依賴方向感的我們更加依賴的其實是迷失感。」



家裡對巷公園那攤賣了十幾年枝仔冰的老爺爺,總是在推車上綁上五顏六色的氣球,附近的孩子只要在公園玩累了,都會來跟他買一支冰順便拿走一顆氣球然後開心滿足的回家。住在四樓矮房的我時常透過窗子玻璃的花樣紋路看著公園的景象。夏日傍晚,父母牽著小手緊握氣球的孩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好帶領他們能平安回到家中,以不至於在日落之後迷失於黑暗。我常常想,是什麼時後,我已不再到公園的溜滑梯玩耍,盪著鞦韆,也不用父母牽著手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呢,或許,是自己擁有了方向感的自覺之後吧。

看著一個小女孩不經意鬆手放掉手中的紫色氣球,氣球飛跨過一棟棟低矮的農村建築,再由風的推力漂過遠處正在施工的後現代高樓,變成一個小點,消入雲端,當視線再轉到女孩時,她哭鬧的聲音正傳入我的雙耳。女孩是因為讓氣球迷失而難過,還是為失去氣球才氣憤的鬧彆扭呢,一般大人可能都認為是後者,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如此純粹的難過。不斷朝天空揮動的一雙小手,彷彿在祈求迷失天際的氣球能回到她身邊。

秋末某天,剛從台南市內下班的我經過公園旁老爺爺的枝仔冰攤,雖然街上的人們都因涼意而穿起外套,我還是跟他買了一支十元的冰。老爺爺的臉色看起來不太有生氣,我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他哽咽說著因為肺病要去住院的關係,得把枝仔冰攤給收起來,然而,今天是他在這賣枝仔冰的最後一天。

天色漸漸暗去,攤子上保冰箱裡的冰還剩下不少,我用身上所有的零錢跟他買下所有的枝仔冰,他不好意思的直說不用,我說沒關係,這些冰可以放家裡冰箱慢慢吃。正當我拎著一袋枝仔冰準備離開時,他把他攤位上五種顏色的氣球綁在我的左手上,說是要祝我好運,之後就推著攤車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他軀老的影子上有著數不清的歲月光痕,但多少還是帶著孩堤時的稚氣成分,而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在公園旁看到他。

回到家後,我將手上的氣球綁在窗邊,然後把整袋的冰放入冰箱,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日本台的料理節目正在撥放,但我卻對電視裡頭那條肥美的鮪魚切片失去注意力,只是盯著電視機旁我跟她兩個人的合照,發愣十幾分鐘後,才回過神來,繼續抽下一口煙,想著,她已經離開我六個月了。

工作性的疲憊時常讓我覺得自己迷失在一個異度空間,在那裡,我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器官,就像一個孩子在黑暗中走失,沒有人能帶他回家。我一直以為靠著方向感的力量就能找到走出出口的線索,但我所找到的卻只有迷失感,而我往後的生活,也得靠著迷失感而前進。

隔天的星期六早晨,我把五個分別是黃紅藍綠紫色的氣球綁在單車後面,帶起耳機,朝著鎮上旁從未經過的田野小徑騎去。聽著Elliott Smith的Let's Get Lost,腦中一直重複想著歌詞
“Burning every bridge that I cross
To find some beautiful place to get lost”
看著身旁可愛的矮叢灌木,經過無數個木樹形成的轉角,不知覺的,我已忘記回去的路來到一處花草遍地的私人花園。現在的我就如同歌詞寫的,迷失在美麗之地。

我將氣球綁在車上的細線一一解開,先是紅色,再來是藍色,讓它們一個個往天上飛去。後來我才了解,其實氣球從來就不會在天空中迷路,他們是因為擁有迷失感才能找到自己要去的方向。而我像是成了一個了解氣球去向的孩子,沒有哭鬧的看著五個色彩的小點消失在湛藍天空,流下眼淚。

2009年1月18日 星期日

Miroir Noir

0 意見


Miroir Noir 是Arcade Fire 在2006至2007年間的巡迴演出紀錄片,由Vincent Moon執導,也是他們首次發行的影音紀錄。



記得04年聽到他們第一張專輯Funeral時,也是自己開始從英式搖滾轉為聆聽獨立搖滾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過了將近五個年頭,來自加拿大的Arcade Fire已經在獨立搖滾圈有著間不可摧的地位,不光是靠著媒體的推崇渲染,而是他們的音樂的能量足以振奮每個人心,或許這樣說起來有點誇張,但每當拿起那張有點出現磨破痕跡的紙殼裝的Funeral專輯,拿出CD開始撥放,感動的情緒總是一次又一次的來襲,無法遏止。

看著Miroir Noir的紀錄片,心想,終於可以讓我們這種看不到現場的樂迷能夠過過乾癮,就算無法置身於演唱會現場,也能稍微體會到他們現場演出的魅力。片中不只是現場演出的影像,還穿插著許多隨地的即興演出,像是團員們在電梯裡演唱歌曲Neon Bible,配合著雜誌撕裂的聲效具然莫名的契合,還有Win Butler 與Régine Chassagne這對夫妻檔在電梯內敲打著玻璃製造節拍唱著Windowsill,也讓人感到絕妙生趣,看著這些畫面就可以體會他們對音樂的熱愛遠遠超出我們想像。

Miroir Noir在影像剪輯的部分也是別有用心,以同一首歌用不同場景去串接的方式,讓人看的不會無聊想睡,順便能提供樂迷以各種不同的角度去聽同一首歌曲。當中答錄機式的對話,則是每個樂迷對Arcade Fire的看法。

看完紀錄片後,自己更加相信Arcade Fire的現場演出一定比錄音室專輯來得精采數十倍,如果能聽到現場的Neighborhood #3 (Power Out)、No Cars Go、Rebellion (Lies)等歌曲,必定讓我當場噴淚。實在不想說什麼他們是05年後最偉大的新進樂隊,但有時候內心又找不到可以匹敵的對象,那不如這樣說吧,Arcade Fire絕對是你有生之年必定要看的現場樂團之一。

Miroir Noir有分三種數位檔案的版本,兩種DVD版本,想要收藏的樂迷可以到這裡訂購。

2009年1月13日 星期二

村上龍 - 電影小說

0 意見



閱完村上龍的電影小說後,全身充滿無以名狀的無力感,也對後青春期這樣的名詞抱持著認同的看法。看到書中幾個關鍵的名詞諸如,美軍基地、大麻、古柯鹼、LSD、The Doors、Pink Floyd等六、七零年代的文化事物,你可以輕易推測出「電影小說」幾乎是接續或前敘「接近無限透明的藍」的故事,也是一本屬於村上龍個人風格強烈的半自傳性小說。

每一個故事的篇名都採用一部電影片名,像是費里尼的「生活的甜蜜」、大衛林區的「藍絲絨」等,但其中對電影本身並沒有細說太多,頂多是書中人物對於影片的觀感,或就只是看此電影這樣的敘事動作,書的中心最主要還是圍繞在主角矢崎十八歲後的生活上。當中有幾個關鍵的文字影像很快的建立在你腦中,像是進入美術學校、學習絹印、泡在搖滾咖啡館、與極瘦的女子瘋狂做愛,每一篇都套用著相同的情境卻發展不一樣情節,就像Andy Warhol對同一個影像重複絹印的手法,影像的本質相同,但多變的色彩卻讓同一個作品呈現多種不同的獨立區塊,這樣雖然缺乏連續的故事性,但整體卻可以很流暢的看下去,筆觸雖輕,也不失獨道魅力。

看到從「69」學生運動當道的那個反叛少年轉化成「接近無限透明的藍」的後青春自毀性頹敗者,我們彷彿以閱讀方式經歷那個曾經存在的村上龍式青春,再透過「電影小說」進一步對自己的青春產生自省,思考那個自我意識過盛的自己到底還需要反抗什麼,何不陷入迷幻藥物的漩渦,以不斷洩出精液的方式掏空自己,將自身推往性與愛的死亡邊界,然後再一次的重生,再一次吸入氧氣活下去,讓耳邊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接續巨大的無力感,進而成為一種承受物呢。

「電影小說」的確另外讓我想起一部電影,是奧立佛史東的「門」,也許是書中一再提到The Doors和Jim Morrison的緣故,除了對音樂的印象,電影「門」中的影像也深刻的浮現,尤其是Jim Morrison在浴缸死於心臟麻痺的那一幕,微暈的光線透射在他的身軀,再連想到矢崎全身上下散發的無力感,一個代表後青春的死亡,另一個則是後青春不死式的存活,兩者之間似乎有著對比式的互通。

如果你是村上龍的書迷,相信可以在「電影小說」當中找到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我們也不難想像「電影小說」裡那個反主流文化的知識份子,在突破後青春的藩籬拼命活了過來,當起小說家,寫出各種觀察日本社會底層性質的異質小說,成為今天眾人所認識的村上龍。

2009年1月11日 星期日

The Light Sleepers - We Are Gathering Dust

0 意見


淺眠者的低傳真運動。



以為睡眠就只是單純將大腦運作停擺、生理機能變緩、修補一整天疲憊的身軀如此機械化,從來不知道睡眠是一種有層次的運動,還有由深至淺這樣的分別。然而,到底要怎麼分辨睡眠狀態的深淺呢,不是心理學或大腦神經分析者的我,就自己認定當進入夢境的瞬間就是在睡眠的最深狀態,那是夢中時序的最初,而睡眠淺層也就是在夢中時序的尾端,就在我們被外力干擾的時候,夢境裡的情節就會急轉直下的進入結局,或是被惡夢的恐懼所強烈壓迫時,我們就會由深層逃到淺層直到出口,也就是所謂的從夢中驚醒。

Light Sleeper也就是淺眠者,對我來說就是那些早已在夢中出口等待的人們,他們站在睡眠與清醒的中界線上,有點迷離,抓不到實際的邊,但意識尚存。

而來自英國布萊頓的The Light Sleepers,音樂就如團名,像是一群淺眠者拿著吉他刷扣、敲打著鼓鈸,唱歌的方式有點還在夢遊,實際上他們受到Pavement以及Sonic Youth的影響至深,你可以聽的到綿密的噪音吉他,濃濃的低傳真氣味,還有Pavement主唱Stephen Malkmus那種摸不著邊的唱歌方式。

聽到第二首The Family Lisp 那Ba Ba la的旋律彷彿像聽到某首Yo La Tengo的愛歌一般,馬上就因為親切感作祟而喜歡上。The Light Sleepers的編曲不像有些樂團就這樣破音從頭開到尾,反而是很有節奏從沉靜到喧鬧再到沉靜,連續不斷的小起伏讓人聽來驚喜感十足,甚至Heart Of The Crux這首還有著跳舞龐克的韻律,但又不至於落入俗套。

還是喜歡他們聽來舒適的噪音吉他聲線,音色有點類似粗糙的顆粒,單曲Sandrine's Paris和Chaperones後半段的緩飄橋段更是聽來爽快,整張We Are Gathering Dust專輯聽下來就像是淺眠者們一連串的低傳真運動,他們在欲醒與未醒之間姿意的玩樂跳舞。

myspace


The Family Lisp - The Light Sleepers


Heart Of The Crux - The Light Sleepers

2009年1月8日 星期四

獨立時代

0 意見



「獨立時代」的英文片名A Confucian Confusion,中譯為「儒者的困惑」,而這也是楊德昌導演對九零年代台北社會的觀察,甚至是對整個中國儒家文化的反思,從我們小時候就被灌輸的道德規範、禮儀教條,而導致出中國人對情這個字的重視,以情為商,用情誼做為一種長期的投資,也就是如此,中國人的經濟開始逐步成長,靠著儒家思想的推力,台北開始進入富裕繁榮的光景,新的社會文化興起,但人們卻陷入更深一層的困惑,他們開始無法辨別情誼的虛與實,猜忌因此由心而生。

「獨立時代」雖沒有前作「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有著龐大交錯的人物脈络,但整個的人物設定的架構卻相當縝密,並且安排人物性格的對立更能讓人感受強烈的差異性,其中最精采的莫過於是表現出每個人物裡與外的差別,或是對差別的誤解,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在大家面前總是親切笑容可掬的琪琪,到最後卻被人誤會為裝出來的樣子,或是主持節目的Molly姐,在螢光幕前看似幸福美滿,但私底下卻有著失敗的婚姻。楊德昌用這些簡單的陳述表達這個社會已經喪失一種評斷的標準,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都已經混淆不清。

 當中對於傳統社會以及人性的嘲諷更是多的不勝枚舉。像是阿欽與Molly那種財團聯姻背後被禁困的愛情,還有被設入公司圈套的小明,Larry的善於心計與外表楚楚可憐,內心卻積極攀權勢的小鳳,每一個情節與人物精準無誤的串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結構,你可以說導演楊德昌不僅只是一個拍出畫面的導演,更是一個社會觀察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要給予觀眾怎麼樣的思維,用人物的對白來套出一番哲理,「獨立時代」這部看似荒繆喜劇的後頭,卻讓人不經嚴肅思考,這依舊是我們所身處的社會,以及所要面臨到的問題。

最印象深刻的還是Molly的姐夫,他原本是一個寫浪漫言情小說的暢銷作家,當他試圖嘗試嚴肅性的作品時,銷路卻急轉直下,甚至被退稿,他認為現代人被餵食了太多想像幸福,如同麻醉劑一般,但內心又是何等空虛,而他所寫的新小說跟片名相同,也叫做「儒者的困惑」,內容是描述孔子轉世來到現在他所發明的儒教社會後,待人處事仍深受大家歡迎,但大家卻懷疑起他那待人處事的辦法是用裝出來的,他無法替自己辯解,無論怎麼解釋大家都認為他在自圓其說。這也是「獨立時代」最主要的核心命題,一直到Molly的姐夫被計程車撞到後,他又道出了一長串的真理,但最後又不知所以然,彷若楊導想透過這個作家來傳達一種解答,但最後又用引導的放式留給觀眾思索。

又也許,真正的答案就像那個山東腔調的計程車司機所說,「活的好好的,想那麼多幹啥」。假如我們不用去思考真理為何,真假為何,生存的意義為何,可能會活的愉快許多吧。

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The New Year - The New Year

0 意見


在新的一年給了自己一個重設的機會,新的生活伴隨著希望悅然躍起,新的曲折展為深遠未知的道路,遙不可知。



每當新年的煙火聲在耳邊亂竄響起後,就得意識到自己的歲數又要壘加個一,飛逤的,十幾來歲的那個我早就於沉溺在時間之外中來到現在,幾乎是沒有預警的,他們早已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來看待。電視遊樂器、七龍珠漫畫、摔壞的鋼彈模型,那些東西的色調在不自覺的時間旅行中變得黯淡,曾經唱過的流行樂歌詞卻依舊在腦海的某個區塊暫留著,刪不去的字句、詩詞、韻腳,我還能一再的透過聲帶共鳴且發聲。

老是流返過去回憶的自己,總是在新的一年思考著未來的時間旅途,今年上演過的情節絕對不會與去年相同,零散的目標要想辦法逐一達成,在平凡無奇的生活找到無數種可被放大的可能,即使無法有實驗性的突破,也要不斷嘗試,尋找自己尚未發現的區域。

既然是新年,我想起The New Year這個由Bedhead所演變而來的緩飄樂團,1999年的夏天Bedhead的兩個團員Matt Kadane,Bubba Kadane共同組成The New Year,雖然團名有所不同,但編曲風格卻極為相似。如果真要說出細微的差異,The New Year似乎少掉了許多電吉他的綿密砌牆,取而代之的是精緻化的走向。悅耳的和絃緩慢散佈在每首歌曲當中,如同被微風吹散的棕色落葉飄落眼前。

同名專輯中的第二首The Company I Can Get,沒有過多的點綴舖成,情緒的直線上升在轉為慢板的速度悠行在耳際,只要聽過一次就深深愛上那種甜卻不黏膩的滋味,歌曲的結尾彷如一本欲言又止的小說末尾句段,於是你忍不住再聽了一遍又一遍,想要釐清當中故事的情節。

其中也不乏鋼琴演奏的加入,當一段旋律湧現,脫出鬱悶的浪漫情懷就這樣滿溢著空氣,轉瞬又是清脆連續的吉他單音,就在這樣單純美好的變化中,The New Year的音樂讓時間的一切看來都是如此靜悄,遺失速度的失速在一處新的開端。於是我們看著遠方模糊不清的自己,開始揣摩出身上將要披上的新顏色,在這重新開始的一年。


The Company I Can Get - The New Y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