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3年12月29日 星期日

二零一三




  他的身影至今仍在我腦海徘徊不去,當我閉上眼,時間好像又回到炎熱的那天,我們一同席地而坐在這塊土地上。現在的我仍然會問自己是否盡力了,即使只是了解事情的原貌以及專心的傾聽,力量還是微薄到沒辦法改變結果,但又有誰能改變呢?試圖想像他最後所在的陰冷之處,生命已被水流給帶走,沒有方向、沒有歸處,如同這個世代,亦或下個世代的命運,然而,是什麼樣的過程讓一個人走向死亡,我們如果對這複雜的成因沒有一點想像力,同樣的事情只是一再的發生,成為一個焦點又被另一個焦點掩飾過去。

  今年不是好過的一年,我們有數不清的議題尚未解決,為各種理想而活的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而在旁人眼中奚落不值得的同時,只不過因結果論而斷定他人的選擇,並不把自己放進整個事件裡,以更大的視野來觀看自己在事件所在的位置,最後化為平庸之惡,但責備旁人的同時,也得問自己是否有對他人解釋事件原貌的能力,最重要是溝通、辯論、了解而不是互相責怪、批評,各說各話、並沒有產生任何交集。這個反思的結果也是我最缺乏的一部分,因為我解釋事情的能力一直小於傾聽話語的能力,但開始會對親人去試圖解釋一些事件,也許我也不清楚真相,但在談論中至少能發現一些不同的方向,也要尊重觀念的歧異對事情會有有所不同的解讀。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人們可以選擇揮別這一年所有的陰霾,也可以選擇將這些事永遠放在心中,砥礪自己事情不會這樣就結束。歷史讓人沉痛,未來充滿不安,當下能夠掌握的只有自己的意志。如果說給予人類記憶的能力,大半部份只是選擇遺忘的話,那我們也只不過是在毀滅與新生中重蹈覆轍,所有的科技與文明也只是證明我們的野蠻以及貪得無厭。

  飛過大半個地球,再重回家鄉,感受到真正的生活永遠在他方。當我在台北,腦中想像得是倫敦的好,當我在倫敦,則是想像台北的好,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與不好,都只是自己不滿足的後遺症,我發現自己一直在與城市摩擦,但始終無法磨合。在離開城市,接觸到不一樣的人與聲音之後,那些被城市所蒙蔽的東西,似乎被揭開了一些,我珍惜那樣子的一期一會,那些徘徊不去的身影不會是我的惡夢,而是不斷提醒我要往何處前進的動力。


                            Remember : Aaron Swartz、張老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