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0年6月26日 星期六

Stars – The Five Gho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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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去年一月Stars初次來到台灣演出時,眾多的樂迷無一不興奮的去參與這場盛會,其中當然也包括我在內,畢竟他們的音樂有段時間總是陪伴著自己渡過每一天的生活,例如:早上放〈Ageless Beauty〉好讓我提起精神去上第一節課,它總是能使人振作,提醒我生命中從未凋零的美麗;中午帶著耳機聽〈Elevator Love Letter〉站在人擠人電梯裡,想像還未到來的愛情片段;接近午夜聽〈Calendar Girl〉,盯著電子鐘的日期加上1,毫無預警的邁向另一天,數著活著的月數,知道自己經活了幾百個月,並且要繼續活下去。

只要有Stars在的表演台上總是看的見花朵,無論是樂器、麥克風架上都有花束的身影,花的繽紛與凋零就如同他們旋律所能綻放出的各種生命狀態,悲喜亦然。 

或許對上一張《In Our Bedroom After the War》感到失望的緣故,新專輯《The Five Ghosts》著實的讓我感到驚喜,相較於先前的編曲,他們這次大量使用不同的合成器音色、電子鼓節拍,旋律的變化也不易讓人感到厭膩。女主唱Amy Millan的嗓音聽來纖細許多,在高音的部分也表現的相當滑順。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Stars不就只有幾首必殺單曲好聽而已,但《The Five Ghosts》可能會讓人徹底改觀,先不管歌詞是否言之有物,專輯內每一首歌的旋律性都非常的優異,主副歌的銜接毫無拖泥帶水之嫌,節奏不緩不急,甚至能讓人踩著節拍踏著舞步。

開頭曲〈Dead Hearts〉便是Torquil Campbell與Amy Millan的男女對唱,互相答問的唱法、琴鍵聲與弦樂相輔相成的樂句,實在美妙。而〈Wasted Daylight〉和〈Fixed〉這兩首無疑是專輯內的熱門單曲,電氣化的流行旋律始終是最迷人的部分,只要聽過一遍便會上癮這種身處於泡泡浴的夢幻感。〈We Don't Want Your Body〉則是Stars前所未有的逗趣對唱,訊號般的電子聲效、舞曲的節拍,聽來令人愉悅。

對於不擅於改變的人來說,〈Changes〉這首慢歌似乎說著他們的心聲,即使是最簡單的旋律在情感上往往也是最深層的,Amy Millan聲音中所擁有的療傷效用彷彿在這首歌中流露出來。〈The Passenger〉我覺得是他們創作中很新穎的嘗試,輕巧的電子鼓節奏加上間奏低傳真的哼唱,像是坐上夜車旅經各個陌生的城鎮,你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就只是單純想哼著歌,然後逃開這裡。

不管媒體怎麼說,我很享受聆聽《The Five Ghosts》這張專輯,而且每一首歌都相當好聽。無論你是不是個搖滾/獨立音樂迷,這張專輯都適合每個喜歡音樂的人來聽。


2010年6月11日 星期五

The Double Life o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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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髮師一邊整理我的頭髮一邊說,我有點貌似她以前的一位女同學,我當下的反應只是反問:「哦,是真的嗎?」,自己明明是位男性卻被說長的像另一位女性,這種感覺其實有點怪異、分歧,如果是對男性意識強烈一點的人說這樣的話,他或許會因為自己的男子氣概被稍有質疑而感到氣憤,這樣的言語多少都會造成心裡有所不平。當自我本體受到他人記憶對照而轉移性別,你會開始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不光只是自己的外貌是屬於自己的,也可能是屬於其他人的

當然,我也聽過無數次「你長的很像某某某」這種話,戴上眼鏡與卸下眼鏡所相似的對象也會有所不同,不過最驚訝的還是有次表妹給我看她手機裡的相片,她說相片中的女同學長的跟我有點相似,稍微仔細端詳一下,連我自己都覺得滿像的,彷彿她只是我戴上假長髮的版本。我不經會想,假如我與她面對面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似乎會有點尷尬,或許我根本不想看到一個外貌跟我相似的人,彷彿我是個不敢面對自己的懦弱者。面對相似自己的人,那種感覺肯定比面對鏡子內的成像還要真實,甚至超越我所知道的真實。

看完奇士勞斯基的《雙面薇若妮卡》,我深深感覺到片中的神秘性是包覆著真實去運轉的,同一個時間、同一個世界,兩個不同的生命擁有相同的形體,不過這兩個不同的生命又被命運的細線所繫結在一起。當她獨自一人,卻不會感到自己是孤身在這世上;當一方失去生命,另一方卻能感受到悲傷,即使不是雙胞胎,那種超越現實的感應依然存在於兩個互相陌生的女子之間。

在金黃色的濾鏡下,光影異常唯美的在片中流動,薇若妮卡坐上火車,拿著水晶球從中窺探外面的景象,所有景象所呈現的皆是與外頭相反的成像。如同看著湖邊景色的顛倒映照,這也喻示著事物雙重的性格。接著,她看著遠方的另一個自己,心裡的疑惑像是黑墨滴進水中慢慢擴散開,整個思緒都陷入另一個自己,無法弄清自己與她之間的差異。 

片尾,另一個薇若妮卡無意間發現她的照片中有一個陌生的自己,突如其來的,她感到無以言語的悲傷,一邊啜泣,一邊用手揉爛了照片,彷彿她無法接受這鏡像般的悲劇感。這一幕畫面不會是深闢的隱喻,而是一種面對自我的真實情緒。

當我在街上遇到另一個陌生的自己,我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或許我什麼也不會做、或許我會向前跟他攀談、或許我就這樣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面對自己總有太多的或許,也正因如此,生命的神秘性才充滿著奇形怪狀的可能


2010年6月2日 星期三

Wild Nothing – Gem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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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電腦軟體的輔佐下,錄製音樂的方法變得越來越便利。如果你願意,自己的房間就是一間小型錄音室,只要你會把玩幾樣樂器,獨自將每個音軌搞定,偶爾找來親朋好友獻聲,便可以在家錄製一張品質不差的個人專輯。誰說自己一人不能成為一個搖滾樂團。 

來自美國維吉尼亞洲,化名為Wild Nothing的Jack Tatum似乎再一次證明了獨自一人也能製作出好聽且多樣化的曲調,他成功的將朗朗上口的Indie-Pop旋律套上Dream-Pop的氛圍,再額外加上一些電子聲響點綴,聽來實在順耳。Wild Nothing的音樂聽起來完全無異於擁有完整樂器配置的樂隊,可見Jack Tatum的編曲功力相當了得。

《Gemini》是Wild Nothing的第一張作品。第一首歌〈Live In Dreams〉的旋律相似一種從未聽過的西方鄉搖,歌名也暗示著整張專輯的調性,令人彷如同時置身於多個夢境中,體會著甜美與苦澀並存的矛盾感。〈Summer Holiday〉和〈O Lilac〉聽來悅耳的Indie-Pop曲調就像是去除掉噪音因子的The Pains Of Being Pure At Heart,這樣的男女對唱始終是Indie-Pop界的一大利器。

〈Drifter〉開頭的吉他撥弦就像作為夢境開頭的序曲,而後引領進鼓機呆巧的節拍,女聲夢囈著含糊的詞句,鍵盤營造出的霧氣情境,令人好似在永遠無法揭開的真相前游走。〈Bored Games〉中,簡單的電子節拍配上渾圓的吉他聲線,若似一首仿效New Order的曲子。

除了New Order,The Smiths的影響力也在Wild Nothing的音樂中殘留,〈Confirmation〉分散且利落的吉他聲線無疑是繼承Johnny Marr的個人風格。八零年代的黃金印記一再的閃耀在Wild Nothing的音樂當中,由此見得Jack Tatum對音樂的偏好不出此範疇。

專輯內,〈My Angel Lonely〉的旋律是我最喜愛的,Jack Tatum慵懶不經矯飾的嗓音,使得天使的落寞更具悲劇色彩。在喜劇效果的鼓聲中,〈Chinatown〉聽來像是一首節慶專有的主題曲,但怎麼聽都聽不見愉悅,MV搭配著Richard Balducci獨特色調的短片顯得相當契合。短片中,男孩找不到心愛的小狗,只能抱著它的畫像入睡,希望能在夢中尋訪到它的身影,如同我們期望能在夢中找回失去的人事物一般,帶著點希冀卻又失落無奈。 

如同去年我們有Memory Tapes這樣優秀的Side-Project,Wild Nothing的《Gemini》勢必延續這種一人樂隊的風采成為今年少數Indie/Dream-Pop作品中的佳作。


Wild Nothing - Chinatown from Jack Tatum on Vim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