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2年12月2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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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在離開宜蘭後回台北正式進入打卡上下班的生活,周一至週五無止盡的捷運通車,這樣在地底穿梭自如的便利性,讓人覺得他們打造這捷運系統就是為了讓運輸勞力者的效率達到最大。現代人對於每日能自由穿梭地底已經習以為常,不斷壯大、擴充的運輸帶促進著各地急速的開發,鑽聲四起。離我家最近的捷運站周遭曾經有我就讀過的幼稚園、游過的游泳池、保齡球館,但現在已不復存在,它們被徹底的剷平,化為歷史的瓦礫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建築工程,一棟棟不斷組裝起的鋼骨結構,一棟棟美好的居住地,那些你住進去變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但前提一直都是你得住得進去。前方不遠處的公園,老梁正躺在石椅上準備渡過這寒冷的一夜,眼前景像看來格外諷刺。

  我必須讀些書來消磨通勤時間,偶爾拿出借來的智慧型手機閱讀RSS或玩個小游戲,手機應用程式的開發讓人們停留在手機上的時間變得極長,除了通訊外,也要吸取龐大的社交網路資訊,我們對於他人近況的求知欲盡是如此渴求,也不只三五好友的近況,所有社團、組織的一手訊息你都能一手掌握,當然這也侷限於那些你想看到的,持續吸收著單面向的資訊讓我們精神飽滿,你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視野的那條微小的界限。

  如果不讀點東西,聽點音樂來分散注意力,這趟三十分鐘的通車時間其實挺讓人沮喪的,你會讓自己開始掉入存在意義的無盡黑洞,又覺得這一切猶如卡夫卡故事中的荒謬。巨大的鐵軌噪音劃過耳膜、他人玩著手機遊戲所發出的刺激聲樣、翻頁免費報紙的稀疏聲、懸掛液晶電視的廣告話語,開關門的嗶嗶響,這些是我們現在最棒的現代音樂,你並不難想到這些聲音背後的寓意。

  我提醒自己不要把這些當作息以為常,試著去聽那些不一樣的聲音,但很多時候卻什麼也聽不到。你認為這城市最迷人的自然音會是什麼,對我來說似乎是落下速度適中,敲打在窗台的細雨聲,很淺,很慢,洗刷著時間留下的痕跡,更像一位傷心人的眼淚。

  抗拒長大、抗拒社會化,拒絕去相信這就是自己命定的人生,內心已經傷痕累累。你會問我到底在追尋什麼,為何如此固執去抗拒。但我追尋的還是人生,相信還能改變的力量,在現實的醜惡與良善之間試著去學習存在,在現代社會的黑暗深淵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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