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mas at the Zoo

晚上九點，她打了通電話給我，問我在哪，我說我一個人在動物園，她只說了句「你瘋了」就結束了通話，或許我真的從沒正常過，沒有正常跟人交談過，自己無法分辨從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是虛是實，也沒有正常說過一則笑話，在這個星球就算我讓他們笑了，也不代表我說的是則笑話，總之，我現在眼前有顆與長頸鹿同高的聖誕樹，為什麼我知道那的的確確是顆聖誕樹，因為今天的節日讓每顆奇形怪狀的樹看起來都像聖誕樹。

從下午買票進來後，我就開始躲在夜行動物館，一直到晚上關閉園區時，輕鬆躲過了管理員的最後巡視，在躲藏的這段時間，我看著那些塑膠屏障後的各種動物們臉上都呈現了一種極憂鬱，眼神充滿迷濛黑暗的狀態，想試著想跟它們說些笑話，但玻璃的隔音似乎讓他們聾起耳來，即使我大喊了一聲，它們依舊面不改色、不為所動。當走出夜行館外後，我想我必須先去找其他動物們聊一聊，可能是平時與人說話的疲憊感使然，淺意識開始認為與動物溝通會輕鬆一點，其實呢，它們是懂人類語言的。有人說:「動物懂人類語言，這有科學根據嗎?」，我覺得問這問題就好比說決定一首曲子的好聽程度是需要科學根據一樣荒謬。

看著每個園區的動物們，個個都比台北市的鬱悶青年還要慘綠，當人們在外頭舉起紅酒杯歡慶時，它們卻只能待在自己每天規律生活的小框框，我試著跟大象們溝通一項把柵欄撞開的計畫，它們卻說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就算沒有自由，在這安安穩穩的也很好，但其中一隻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大象卻被言語勾勒的熱血一觸即發，在我還沒開始勸說逃出去的理由時，就獨自一個撞上柵欄，其他象群在看到這驚人的情況後，起先是發愣了一下，後來也都一齊把柵欄撞開。

之後也撞開猩猩的牢籠、長頸鹿的監獄、囚禁獅子的護欄，可愛動物區的木欄，我拿著從公車上偷來的擊窗器，擊破夜行館內所有的塑膠玻璃，大家全都從裡面逃了出來，聚集在園區內最大條的馬路上，長頸鹿跟我說它沒看過聖誕樹長什麼樣子，我說，就是長的跟你一樣高大的那一顆啊。我站在大象背上將事先準備好的一串七彩燈泡球懸掛在那顆與長頸鹿同高的樹上，然後請猴子幫燈泡插上電源，樹的軀幹上立刻就散發出一點一點的繽紛光芒，色彩在它們的眼珠上不停的變換，彷彿像小孩買玩具的願望終於實現般的眼神，正當少部分動物還在疑惑眼前發生的景象時，我只對它們大聲說了五個字，「這就是聖誕節!」，動物們不懂宗教，不懂歷史，不懂日期，更不懂節日，但我要告訴它們今天就是聖誕節，一個值得所有孤單事物快樂的日子。

幾個月前我約她一起去動物園，有空再說是她的答案，到現在她依舊沒空，可能不是過於忙碌的因素，是我們之間有著差異性，像人類與動物之間有著隔閡，至於用什麼方法來測量隔閡有多大，我想動物是比人類還清楚的。

The Flaming Lips - Christmas at the Zoo

My Music - Christmas at the Zoo

 

Their wasn't any snow on Christmas eve and I knew what I
Should do, I thought I'd free the animals all locked up at the zoo
I opened up the fence where the peacocks were, the lamas were
Unleashed the snakes and seals could all get out, but they
Refused to leave

All of the animals agreed they're not happy at the zoos
But they preferred to save themselves, they seemed to think
They could

The elephants, orangutans, all the birds and kangaroos all said
Thanks but no thanks man, but to be concerned is good...

It started to snow on Christmas Eve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Walkin through the state park zoo and everything is wh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