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09年2月26日 星期四

打開,跳下




我只是不停打開未知的窗,朝地跳下。這樣死亡很好,我會在靈魂抽離軀體的剎那跟妳說,關於死亡,我所知與無所知的一切。妳將會聽到這樣熟悉的語調,不眠不休的憤世忌俗話語,那句點離句子的最後一字還有台北到倫敦的距離。

人們都忘記為何說話,為何不說話。一種場合,不喜歡說話的我,又被長輩譏諷著,他們重複著說你慵懶無力的言語能力,以集權的意識抨擊我傲慢無悔的態度。如果我還十六歲,我還能給予一個髒話的反擊,但現在,我只是強裝微笑就走掉,後來,對自己能控制憤怒這件事,感到悲慨萬分。如果砸壞東西能證明憤怒的程度,那我極力抑止下的情緒又能證明什麼憤怒的真實。

環境迫使著我必須對人說些話來緩衝自己的孤寥,講著環境內所能捕捉到的事加以闡述,有意義和無意義不成為這樣對話的目的,這意圖只是想讓自我感覺心安,以自身主體氛圍化陌生的周遭環境,讓瀕臨冰點的氣溫回升到能讓地球完全暖化的程度。感覺那不像是從心底說出的話,而是一個生理反應機器所執行的說話機制。我們常常回想著剛剛說過的字句,才發現說話的其實不是自己。

又夢見關於「打開,跳下」的夢。半夜驚醒,嘔吐著七十五元的晚餐,像是從肛門排泄似的,只要嘔吐,我會想起那個餐點的價錢,彷彿我是把那些金錢換來的食物在胃裡轉化,又以金錢的形式給吐了出來,早已一文不值的那些。嘔吐持續一個星期,我決定求醫看診,但從診所出來後的那個晚上,我並沒有夢到關於「打開,跳下」的夢,也沒有金錢式嘔吐症候群發作,而重點在於,我一粒藥丸都還沒有吞下,病就自動痊癒。

隔天,走在街上,綁著兩個辮子的陌生女子跟我說,「你寫的字,對你來說沒有用,對別人來說也是沒有用的,你必須知道事實就是如此。」說完後,我還沒能來得及應答,她就快步離開在我視線之外。這句話聽起來是批評,但更多是勸戒。

我渴望用口語外的力量「文字」來救贖自己,但這只不過讓自己深陷洗衣機漩渦,無止盡的攪轉後嘔吐。也或許根本沒有所謂的救贖,無論是任何形式的言語亦或美好的旋律都對這樣的我束手無策。

網路電台撥著Morrissey的新歌I'm Throwing My Arms Around Paris。我重複念著歌詞,記住旋律,再一次進入漩渦,再一次打開,跳下。

I m throwing my arms around all of Paris
Because only stone and steel accept my love.

I m throwing my arms around Paris
Because nobody wants my love

1 則留言:

  1. 嘿 開心點


    版主回覆:(10/20/2009 10:45:52 AM)


    現在的我要嘗試開心還真不容易,不過謝謝妳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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