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09年4月25日 星期六

The Antlers – Hospice




The Antlers是來自布魯克林的三人樂隊,玩著緩漂及夢幻民謠的音樂風格,主唱Peter Silberman的嗓音細聽有點酷似Jeff Buckley的聲線,尤是在高音的轉音上面更為顯要,雖不像Jeff Buckley那麼富有技巧性及過人的天賦,但也絲毫不喪失可聽性。

Hospice是繼他們07年In The Attic Of The Universe後的第二張專輯。Hospice表面是在講述醫院內所發生的故事與醫院這個空間對人的關係,但實際上卻是一張向Sylvia Plath這位美國女詩人致敬的概念性專輯。Sylvia Plath的詩意含有死亡意識、憤怒、陰鬱寡歡的思緒,會有這樣低落的情緒多半與家庭環境與感情因素有關,這也使得她在人生的後段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們可以從Peter Silberman的寫詞得知他對Sylvia Plath的情感,甚至幻想著要如何能夠與她對話甚至拯救這位女詩人,歌曲《Sylvia》就像是在對Sylvia Plath的呼喊,情緒的鋪陳與弦樂的蹦發,具有鬱然的氣勢。關於這張專輯的概念,多少會讓人聯想到Neutral Milk Hotel的In the Aeroplane Over the Sea。

說到Peter Silberman的寫詞,他的文體去除了不少主副歌的形式,比較接近散文的寫法,讀起來像是一篇篇的私人日記,但聽起來卻不顯彆扭,反倒有獨特味道。The Antlers音樂所營造的夢化氛圍,令人感受在死沉的陰雲仍有一絲曙光從縫中透出,Peter Silberman在訪問曾半開玩笑的說他試著想過要玩出Nightmare Pop或是Nightmare Shoegaze這樣的音樂,或許這樣的風格已經在Hospice出現,但太多名詞標籤只會讓人混淆音樂的本質,不過Nightmare Pop與Nightmare Shoegaze的確是相當有趣的新詞。

在這邊分享一首Sylvia Plath的詩,

情書

很難述說你帶來的轉變。
如果我現在活著,那麼過去就等於死亡,
雖然,像石塊一樣,不受干擾,
習慣於靜止。
你不只是踩到了我一吋,不──
也不只是叫我空茫的小眼
再一次向天空抬起,當然,不敢奢望,
去了解蔚藍,或者星辰。

不是這樣的。我睡著,這麼說吧:一條
於黑岩中偽裝成黑岩的蛇皷
在寒冬雪白的裂縫中──
像我的芳鄰,不喜歡
萬千雕鑿完美的
面頰,無時不降下來融化
我玄武巖的雙頰。他們化做眼淚,
那是天使為單調的大自然哭泣,
但這未能使我信服。眼淚凍結。
每一個僵死的頭顱都戴著冰的面具。

我像根彎曲的手指繼續睡著。
我首先看到稀薄的空氣
緊鎖的水滴自露珠升起
明澈如精靈。許多岩塊
堆集,面無表情地環聚著。
我不知道這該如何解釋。
我發光,剝落,攤開
像流體把自己傾出一般
在鳥足和樹莖群中。
我未受愚弄。我立刻就認清了你。

樹石閃爍,沒有陰影。
我的指長透明如玻璃。
我像三月的嫩芽抽放:
一隻手臂和一條腿,手臂,腿。
踏石而上雲,我如是攀爬。
現在我彷彿某種神祇
穿空飄浮於換新的靈魂之中
純潔如片冰。這是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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