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09年10月24日 星期六

信 #2



無論未來的我會變的如何,我希望能永遠記住自己現在的姿態,還有最初堅持的信念。數年後,在這些東西受到現實腐蝕之後,自己或許無法清晰記得現在自己的模樣,連面對鏡子也無法看到同樣是我的過去形貌,但如果,那時的我還能再一次看到這封信,我想,記憶會以它自有的回歸性使我憶起現在的信念,不過前提是,這封信它是被必須保留到自己的後青春期之後,否則,我將迷失在未來不確定性的層層迷霧,未來的我將淪為現在的我所無法認同的樣子。

當然,為何得堅持現在的信念,往後的信念改變並不見得不好,可能還會使自己趨近所謂成熟穩定的人格,但也就因為如此,這才是我想質疑的地方,或許我並不想脫離某種孩童式頑固的純真,使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有趣,空氣四處充滿新鮮感。希望偶有些刺激驚險的狗屁事發生,能讓我產生一股逃跑的動力向前奔跑到無限的遠方,不是那種懦弱無力的逃避,而是用雙腳強而有力的逃跑方式,將所有一切狠狠甩在後頭的奔跑,就算精疲力盡也無所謂,因為我知道,每一次的奔跑都是一次完美的重生。在電影裡,我尤其喜歡逃跑的畫面,那是帶著對現實的嘲笑一個絕佳細膩的呈現方式。

今年夏天,我挾著青春的尾巴在自己的城市步行與奔跑,雖然無法像朋友們能到異國尋找自我認同完成理想,但至少我也能在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尋找一種認知,不用旅行到他方也能達到旅行的意義。後來發現,其實自己沒有想像中了解自己生長的地方,城市被建築分割成無數的區塊進而形成道路,也不都是精準的縱列分割,蜿蜒是一種必然。偶爾,我會在這個最熟悉又不最不熟悉的迷宮,迷上幾個小時的路,手上沒有地圖,沒有手機的定位系統,能找到回家的路靠得都是方向感,嗯,提到〈方向感〉,我還是會想起這首歌的旋律,而這又是另一個通往回憶的故事。

走過許多菜市場、骯髒的無人巷道、河堤邊、高架橋、公園、學校,看見許多陌生的臉孔,在路旁販菜的阿婆、工廠或車廠的少年仔、賣好吃蔥燒餅的阿姨等無數的小販,他們辛勤工作的模樣總讓自己覺得渺小,也就因為勤奮努力才有所謂生命的光輝吧。如果現在的人說努力不會成功,那也太小看生命的光輝,那種閃耀的光芒是成功永遠無法匹配的上的。為了加速理想的達成而犧牲掉本性,我寧願當一個踏實前往理想的人,就算路途崎嶇艱難,就算無法實現,我也要永遠在旅途上享受每一刻,每一刻都是真誠,且紮實的。

張懸的〈城市〉是一首很真實且真誠的歌,也是那時我時常撥放的。歌詞在詩意中寫實,與自己那時的心情相符,我開始體認自己是如何冷漠,鲜少對身旁周遭人關懷,關在孤寂的牢籠,種種個性上的原罪。人們在城市相遇後分離,分離後相遇,我們再度愛上另一個人,又各自在城市的街道流浪,雖然是獨自個體卻活在彼此其中。這首歌有很多我喜歡的比喻方式。

此刻不寫音樂,只寫自己,藉由這樣讓腦袋重整,然後不停的思考。有時候你必須摧毀自己所建立的虛擬形象,讓自己呈現真實的面貌,我想,談論自己是最好的方式。

雖然名為信,實質上看來卻像雜記。不管如何,活著,有些感覺是當下不想遺忘而必須紀錄的。結尾就用開頭的那句話,「無論未來的我會變的如何,我希望能永遠記住自己現在的姿態,還有最初堅持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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