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無論任何階級都無法擅自闖入的狹隘空間,那不是類似心門的東西,是一種具體且正在活動膨脹擴張的力量,隨著年齡歲數而遞增不減,無緣無故也開始牽涉起週遭我生活的人們,這無疑是個禁地,但那力量卻把它們一個個給容納到角落裡,成了裡頭的一種必須我賴以維生的必要,可以說我從中竊取養分,盜取知識,變成在地球上生存的工具,就兔子們的眼裡大家都在利用工具活下去,追尋下去,從那顆紅眼,似乎你就能了解,我所說的真實性。角落是力量,是影響,是撼動一切不知所云情感的包袱力。
夢在夜裡所存在的世界,越來越清晰,置身於其中幻象,伸手觸及任何事物又是如此讓人容易陷入真實的膠著,世界與我的關係就如同現實與夢那樣詭譎,彷如只要踏出一步,就能到達關係的通連,談話和肢體接觸透露我們的關係,你是誰,在公里外用眼球判斷便能到達知會一切的地步,親密關係的肢體語言傳達某些特定的訊息,當我能感受,卻無法接受訊息時,像是網路連線被切斷般的焦躁不安,與那裡的什麼中心,失去關係,遺失訊息的傳遞,後來我又支身潛入夢那一邊的世界找回,掉落的那個環節。
每一個緊扣枷鎖都有它該有同樣氣息的金鑰
風的吹向決定了這一個終點的啟程,掛上白色耳機聽著The Wedding Present,曲目撥放停留在Queen Anne,那是末班列車的尾巴廂房,廂內空蕩只充滿冷氣口的冷冽,下一站妳上了車,我依舊沒有感覺空氣的分子有任何的變動,但我知道吸引我的東西並不是空氣的分子,而是命運吸引力的蠢蠢欲動,就算什麼都該忘記,印象還停留在她那藍色耳機兩旁的眼睛和耳朵,連雙眼都能聞得到淡香氣息的不知名錯覺
。
是在哪裡見過吧,不斷思索過往歷史的每一頁,把熟悉感當作索引,但正確的那一頁好像不存在般,是六年前,或許比我想的更早,記憶消退比想像中還要迅速確實許多,也許沒錯那耳機的形狀與顏色到現在還依稀記得,是我親手送給她在哪一個節日的禮物,才短短幾年為何我得追憶許久才能記起,是什麼阻斷兩者之間回憶的區隔,是一個不得而解的事實?還是無法抹去的傷感?答案可能早給我們藏進了夢裡已久。
The Field Mice 的Let's Kiss and Make Up在床櫃上老舊唱機的喇叭喃喃而出,凌亂床單折皺間的紋路,是我們共有的痕跡,擁有彼此的時刻顯得短暫,但這種短暫卻成了瞬間的永久,妳躺在身旁靜靜沉入睡眠的哀塵,清晨上,窗外每一條光線都爭相擠著進入窗內,當第一道光線拔得頭籌而進時,妳彷彿感受到陽光的溫馴,自然不過的微微嘴角輕輕彎了起來,從我眼看過去的視角裡,呈現最美的姿態,那天起我開始依賴著妳的笑容而有生存的理由。
沉浸其中過後,妳醒過來,說著妳做了一個做著美夢的夢,我只是笑笑不能理解,為何夢中還會有夢的道理,是種意識下的穿透力嗎,當透過重複兩種同樣的意識狀態,那後面所隱藏的會是某種感受的能力嗎,她不會知道其中的意涵,而我也不會知道,我只知道的是,自己的角落收容了她,成為了一種持續在成長的力量。
除了工作,音樂是兩個人生活的大半部分,一起去小獨立唱片行一次就購買大量的CD,買的範疇不超過花草音樂,獨立搖滾,或是後古典,當然我也喜歡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的那種深長的後搖滾樂,不過她總是嘟著嘴說,”這個好悶,悶的快沒空氣了”所以這種東西都只能自己拿出來偷偷撥放,有時候假日的時間,我們或許整天都待在家裡拆CD的外封,躺著什麼也不做,聽一整天的音樂,那是種在我們眼裡一般人不會有的愉悅,簡單來說是我們才能擁有的快樂,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一段不長亦不短的時間。
後來的記憶在我腦中被憑空吸走,那並不是像一般人一樣只要一想起不願想起的事就會頭痛,而是那記憶本身就空的一種存在,沒有任何東西遺留在那裡,彷彿有植物生長在我的記憶區塊上,把苦痛與哀傷當成養分吸收走,而那植物因此枯萎凋零然後死去,從此就只剩下歡愉的回憶,或許就正常來說這是一種再好不過的好事,誰不希望把過去的苦痛給忘記,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極淒冷悲哀的事。
回到六年後的現在,數十分鐘過去了,我知道妳將會在下一站下車,而耳機裡的音樂也跳到Joy Division的Love Will Tear Us Apart,兩人相差不到公尺的距離,妳的視線也未曾停留在我身上,正當我還沒猜出妳耳機所撥的音樂時,妳的背影早已走出車門外,與一個等著妳男人擁抱
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所謂關係性的斷絕,那一刻,她從我的角落不留痕跡的離開,我是個枷鎖,而她曾經是個金鑰,獲得的解脫,也隨著Love Will Tear Us Apart樂曲的結束而重新上鎖,有關夢中夢的訊息,我有點能開始理解
2007年2月5日 星期一
Little Corner
張貼者: pblue 於 下午5:02 標籤: Short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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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悲傷!給你0分!
回覆刪除版主回覆:(10/20/2009 10:45:50 AM)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