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0年2月1日 星期一

信 #3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才體認到人是無法看到自己背後呈像的個體,如同我們永遠無法看清自己的陰暗面那般,即使由他人或一次背後影像的呈現來告知其陰暗的成因,卻還是無法完全消除陰暗面的存在,就跟二元論一樣,一切有正面即有反面,而反面這樣的缺陷將跟隨著人生不確定性的命運輪圈轉動直至生命的終點。

想起電影《一一》,小男孩洋洋拿起相機照著每個人的背後,我們開始疑惑,一個人的背後有什麼好需要被呈現的,這或許只是小孩單純的好奇心使然,但如此簡單的動作卻點出人與生俱來的盲點,「我們看的到的東西,別人不一定看的,而我們也看不到自己的反面處」,所以洋洋才要把照片洗出來讓大家看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時候,我們會遇到像洋洋這樣的角色來點明出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它可能是你的愛人、朋友、家人,或是陌生人,我覺得這種人跟人之間的互補性是相當珍貴且重要的。

過了二十二歲生日後,除了關於背面的想法,我赫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快速複製」的社會裡頭,雖然自從有了電腦網路開始後,「快速複製」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它只是一種複製行為中更快速更簡單化的其一型態,但在看到自己所寫的文字出現在以他人為名的部落格時,我開始對「快速複製」的感覺變得敏感,以前總是不自覺的使用電腦複製貼上的功能,而現在對這種能使事物快速重造的功能性感到有些驚奇。

人們盡其所能的複製任何事物來輕易達成自我滿足的目的。凡舉音樂曲風、文字風格、主義思想、衣著品味等有形無形的東西都能被輕易複製,而不能被複製的東西,在現代社會中理當更被重視,但卻反之亦然。人是否是一種天生具有複製傾向的生物,我開始對自己所擁有的複製傾向感到些許的傷感,或許某天,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複製人如同科幻電影般的出現在眼前,我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並且還會開心跟他聊起「成為我」是怎麼樣的感覺。

但我相信複製絕對不是一件壞事,它使得事物有了傳承和散撥的能力,而當中的善惡取向還是得取決於人的使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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