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08年2月10日 星期日

I Set My Face to the Hillside




是從鏡中才能看得到的自己,是從他人眼中才能看得到的自己,何時才能不依靠任何事物來正視從未蒙面的自己。把眼珠挖出來,反轉瞳孔朝向自己,這方法如何?就現實上完全不可能達成,因為那過程太過痛苦,你必須先有過人的勇氣,以及不怕痛的決心才能達成,況且在眼珠取出的同時,視覺神經早就跟大腦失去連結,所以並不會有任何影像可以呈現。妳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在陰冷濕雨不停的城市邊緣,像是蜷曲爭暖的肥貓,淺嘗即溶咖啡的毫無苦意,欣賞不具詩意的電影開場白。人們相互握手、執禮,象徵一種莊嚴平和的表態,但就在交手的同時,也深深體會到兩手之間的溫差與力道,一高一低、一大一小。黑白的畫面,無聲的語言,如同孩童筆下的粗曠線條在考卷背面奔跑,一個卡通人物,一隻路途遇到的小黃狗,沒有多餘。毫無苦意在過去一點,就由平淡到達甜味,甜味在味蕾上發酵轉化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反而取而代之是甘苦的唾液。

聲音還是在兩耳之間跑竄,臀部下的木椅,即將破散開,它承受了過多的搖滾樂,而我們什麼也不會了解,像是看著災難新聞畫面,起先是震驚,後來是沉黙,你不知道選擇做什麼來證明那對它是有意義。"I Set My Face to the Hillside",一首Tortoise的曲子,它想說些什麼,它為何選擇不和你對答,你試著丟給它無限大的疑惑,而它的態度仍然保持一貫。木椅吸收了它,因為它再也不用承受搖滾樂,而是一種搖滾樂的後來,就如此,它堅固起來,保持原樣不再碎散。

 有天,我們會不再依靠別的事物而看到自己。電影收場,人們離散;快要嘔吐的垃圾桶,悲傷著說不出一句我們能理解的話,於是我們離去。然後我們看到了自己淺藏在不用言語陳述的罪惡當中,那確實是自己,被拉扯放大過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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