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A Pale Blue Rosary

2012年5月19日 星期六

John Talabot – ƒ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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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hn Talabot的《ƒIN》大概會是我今年聽最多次的電子專輯,這位來自巴塞隆納的年輕製作人以House音樂為基底,再添入些創意的巧思,將取樣完美契合到曲子的氛圍樣版裡,每一首曲子的拍子和氣氛都很合我的味口,拍子的層次聽來多元且富變化性,在橋段的變換上也相當細膩。

  聽《ƒIN》的感覺就像睜著眼在黑暗中呼吸,獨自聆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想像自己在無垠的黑色塊域旅行。他的曲子很深沉,很幽暗,但不會讓你感到恐懼,而是把「黑暗」化為一種新體驗,像是首曲〈Depak Ine〉對我來說,頗具有在黑夜遊蕩深山的叢林感,可以聽見青蛙的叫聲以及一些蟲鳴鳥叫在曲子中迴盪,霧化的人聲如同魂魄彌留人世。

  與Pional合作的〈Destiny〉實在是一絕的單曲,暗淡的旋律聲線與合成音效、低音節拍很絕妙的搭配在一起,沒有任何細節被遺漏掉。〈Oro y Sangre〉我覺得是相當希區考克式的曲子,尖叫女聲的取樣,電子鼓與非洲鼓拍的結合,讓人充滿想像空間,他將恐懼化為是一種音樂元素,但聽來並不如同恐怖電影賣弄驚悚的感官刺激,而是自然而然將它表現出來。

  〈Journeys〉擺在這張專輯中似乎有點違和感,或許是與Delorean主唱Ekhi Lopetegi合作的緣故,突然來首Balearic Beat讓深陷黑暗的聆聽者突然跑到艷陽高照的海灘上做做日光浴,所以不要覺得我前面的黑暗描述,會讓你感到這是張氣氛很不舒服的專輯,它的音頻大致上還是很能令人放鬆的。

  〈Estiu〉的感覺就相當Deep House,不過就沒有那麼具有特色。〈H.O.R.S.E.〉則接續著他擅長的黑暗步調,有種危機臨頭的潛入感。然而從〈When The Past Was Present〉和終曲〈So Will Be Now...〉中能聽得出John Talabot的音樂眼界是很寬廣的,深受Chicago house影響的他,徹底的把那些要素在這些曲子中表現出來,放克靈魂在舞池中繼續跳著舞步,不管過往和現今。

  雖對一般的House音樂說不上喜愛,但《ƒIN》的氛圍卻讓我相當喜歡,各種元素的調配一次到位,這次,John Talabot的確以一種在黑暗行走的方式從傳統中開拓出一些新視野。


2012年5月5日 星期六

街頭的光暈 — 談談Bur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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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一直沉浸在Burial的音樂裡,尤其是他的新EpKinderd》和去年的《Street Halo》,雖說離他上一張專輯《Unture》已經有近五年的時間了,一直到最近才開始注意到他的音樂實在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長時間在等待某種無法形容、夢寐以求的聲音,然後在突如的一瞬間,它就這樣出現在你耳旁,沒有任何預警。

  他的音樂很難只用一個名詞來定義,普遍都會將它歸類到Dubstep2-Step Garage的範疇,但我對這些曲風、文化場景的認識並不深,只稍微了解其中演變的過程,找了一些相同類型的製作人來聽,不過幾乎找不到相似於Burial的音樂所能帶給我如此深沉、黑暗的感覺他像是一座孤島,獨立在這片廣大的汪洋上,不斷的等人來發掘從他的音樂當中所聽到的是一種屬於靈魂的孤獨。

  發跡於倫敦的Burial,無疑的從這座城市吸取了大量的音樂養分,相較於參與喧鬧的派對場景,他反倒時常在深夜時遊蕩於南倫敦的街頭,而音樂當中的氛圍就如同在描繪整個街頭的破敗光景。Burial的曲子取樣了不少的R&BHip-Hop音樂的段落,甚至是電影配樂、遊戲《特攻神諜》中的彈殼聲響,將它們混入不斷重覆的拍子和獨特沉厚、難以捉摸的貝斯聲線,形成一首首風格黑暗的曲子。

  不得不說它的拍子實在是獨樹一幟,有時聽來就像是不斷將兩塊金屬輕輕削擊在一塊又不失力道,而且是以很有組織且規律的方式,即使整首曲子重覆一樣的節拍也絲毫不會讓耳朵感到厭膩,聽他的拍子,就像是一種Trip,好似坐在永遠無法駛離隧道的列車,包覆在黯色與閃瞬的微亮光暈之中。

  Burial將取樣出來的歌聲調變成曖昧不明的聲段,聽來如同鬼魂在空間徘徊,實現出一股幽魅的氣場。他的取樣技巧已可以歸類為一種重製的藝術,而拍子的創作則是另一種重覆的藝術,要將這兩樣技術融合轉化為音樂輸出且做到完美,我覺得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只要少了某一個環節,整個曲子的味道就會走味且變調,不過我相信Burial已經將此做到了無人能至的地步。

        已經深夜,雨滴不斷滴落在透明窗上,我嘗試看透窗外的景物卻只看得到一些色散的光暈,穿上黑色的防風外套,帶上耳機,走上街口。城市的暈黃街燈在夜晚總是不斷電,好像在指引你朝某個方向走,但當你走到最後才發現其實那裡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不過這並不讓人感到失望,在這之前我們早已吸收這城市排放出的過量空虛,而現在,空虛正是我們的歡愉。Burial的音樂還繼續撥著,即使夜半時分,腦袋卻比白日異常清醒,至少,我還記得自己是誰。